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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我是怎样转过来的

我是怎样转过来的

说明

最近两个月以来,我们为了要搞控诉,已经举行过好几次的座谈会和汇报会,并请倪弟兄来把他思想转变的经过向大家作一个见证。我们觉得他所讲的对于一般的弟兄姐妹有相当的帮助。我们在新中国里面,必须做一个爱国的人民,同时作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兹将他的三篇讲话记录付印,内容有:(一)我是怎样转过来的,(二)我们对于政治所应有的态度,(三)走哪一条路。 

上海教会印发

1951年10月

一.我是怎样转过来的(1951.8.20)

最近的时候,我们觉得有的事情和我们以往所作的有一点不一样,有一点不习惯。事实上乃是由于我们的思想有问题。我今天不是要在这里批评,乃是要认罪。我承认我的思想也不清楚,乃是最近一个礼拜,因着几方面的事凑起来,我才初步的清楚了一点。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和你们谈一谈。

我先作一点见证。从北京会议之后,我回到上海,我里面起了一个极大的争执,或者说是起了一个极大的思想斗争,就是到底我们超政治可以不可以。这一件事在我身上觉得非常重。在这里有的姐妹与我同工 三十年之久,也有人和我在一起二十几年。你们知道在这三十年中,我们完全传宗教,不摸任何其他的事。我们好像对于所有的事,都不感兴趣,只感觉宗教的事有兴趣。今天呢,好像三十年功夫中所有的一切,都起了摇动。我在北京听说超政治是错误的,这叫我觉得非常为难,因为我没有认识“超政治”是错误的。我是心脏有病的,这一次心病又发。 

我在这么多年之中,经过了许多的事情,却从没有作过绝望的祷告。但是这一次我祷告,求主接我回去。还有一个难处,就是最近的时候,联络员(请你们原谅我这样说,现在事情是已经过去了)特别提起应当控诉美帝国主义如何利用上海地方教会。我觉得如果要我起来这样控诉,是叫我撒谎。弟兄们,我实在是难过。我觉得我如果为要避免人的审判,而落到撒谎的地步,那是我作不到的事。所以我又有一个祷告:“主阿!求袮接我回去!”弟兄们,我今天在这里和你们谈,乃是我在这几个月之中,翻天覆地的在那里翻出一些东西来。 

这几个基本的问题,叫我觉得非常困难,困难到盼望早日离世。我想这几个基本难处也许是今天晚上坐在这里我们一同学习事奉神的人所共有的。所以我觉得要把我自己转过来的情形和你们谈一下,让你们也在神面前看一看,到底这条路是不是这样走的。 

1.超政治思想的错误 

我的第一个难处,就是超政治到底是对的,或者是不对的。我记得我还对刘良模先生3说过,我觉得超政治有错误。但是,我今天晚上对刘先生说,我从前所说的超政治是错误的,还不彻底。这一次福州的控诉给我思想上一个很大的打击。郑证光弟兄说福州的教会受帝国主义的毒害比接受帝国主义钱的人还要厉害。 

当时,我读他的话,心里有点疑问,可能有一点过火,因为他是年轻的人,可能写稿的时候,写过火了。岂知不然,有弟兄从福州来,从他口里知道汪佩真姐妹也是同样的看法。我有几夜功夫睡不好觉,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那一点是我没有看见的。福州的弟兄在那里说超政治是错误的。但是他们看见的经过,在我是认为不够的。 

我必须有更多更可靠的理由,我才能承认。我现在是转过来了。但是这也不是一下子来的。

这几个月中,一天一天都在那里增加,到了前一个礼拜四晚上,我才彻底明暸这件事。我们已往认为信徒是能够超政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信徒是不能超政治的。一个人是自然而然的,不管你知道也好,你不知道也好,你觉得也好,你不觉得也好,总有某种政治的观点。你不能说你相信了耶稣,就没有政治的观点。我在北京的时候,曾替有的外国人抱不平。虽然我三十年来是排外的。但是,我还得承认,有的外国人,的的确确是爱主的,是来传福音救人的,不能一笔抹杀说:他们都是帝国主义分子。到了礼拜四晚上,我转过来了。我想恐怕不是帝国主义分子的外国人很难找。我记起一件事:我看见一个西国教士。按着我们的标准来看,他是一个很好的信徒,他是一个爱主的人,他是一个传福音,希望人得救的人。从前他在上海看见有英国的警察,三道头,看见有工部局,看见有治外法权,看见有外国兵,诸如此类的事情,他都看见了。有一件非常希奇的事,就是他没有感觉,好像他觉得这些事是不必大惊小怪的,是自然而然的,是没有疑问的,或者说得再重一点,是天经地义的,是应当如此的。对于这些事,他连一个疑问都不打。 

我礼拜四晚上想到这件事,我就对自己说,宗教信仰是一件事,政治观点又是另外一件事。在这里有一个人,他的政治观点,的的确确是帝国主义的观点。如果我到了伦敦,看见中国人不必受英国的警察的管理,要怎么作,就可以怎么作,甚至可以武装起来,我要感觉希奇。我马上就看见,信仰是一件事,政治的观点,又是一件事。有许多人信仰是纯正的,但是政治观点是帝国主义。 

我礼拜四晚上也记得我在印度所遇见的事。我应印度圣多马教会之请,向他们的工作人员讲道。圣多马教会是多马传去的,全体是印度人,他们比天主教还要早。有一些英国教士也来旁边听。有一天,一个英国教士问我说:“倪先生,你看差会的工作在印度怎样?”我说:“不能发展。”他就问:“怎么样?”我说:“总得英国政府退出印度,你们这些英国教士也退出印度,教会才会有办法。”他就问说:“为什么缘故?”我说:“你们在这里,印度人不能分别你们是英国人呢,或者是基督徒?”他们听见这些话很不乐意,其中有一位管理教会公所的姐妹,她瞪着眼睛,一直看我很久。她说:“你的意思是说英国人在印度是错的吗?”你们看,人能够是一个信仰纯正的人,但是对于印度人的要求能够麻木不仁,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的政治观点是帝国主义的。 

2. 你所配上的是什么?

礼拜四晚上我就想到这一个:一个人可能在宗教上是纯正的,而在政治上是帝国主义分子。我发现信仰是一件事,政治观点又是一件事。 

我就问我自己,今天在我们中间的弟兄姐妹,连我自己在内,到底除了信仰之外,我们的政治观点是什么?只有两个可能:你不亲帝就得反帝,你不反帝就是亲帝。你不配上人民的立场,你就是配上反人民的立场。 

换一句话说,人不能超政治。尽管你说超政治,自然而然有一个政治观点托住你,像一个茶杯,有一个盘子托着一样。这个杯子是宗教,但是你的盘子是什么盘子?那时我就恍然大悟,政府不是要问你的杯子如何,乃是要问你的盘子如何。政府不管你的宗教信仰如何,不管你的宗教是长的,是方的,政府所要管的,是你所配上的盘子是什么盘子,你的政治立场是什么立场。你是反帝的基督徒呢?或是反人民的基督徒呢?你到底是那一种的基督徒呢?我们说我们是基督徒,这不是问题。 

今天人民的问题,不是你是不是基督徒,他们老早知道你是基督徒。问题是你的政治观点是什么。你是帝国主义的基督徒呢,或者你是反帝的基督徒?总得划出界限来,表明出一个立场来。前礼拜二,周处长在这里讲话。当他说到只有一个立场的时候,我的确受了很深刻的启发。 

今天人民对我们的要求,就是盼望我们能够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意思说,以人民的立场来和宗教结合。今天所有的问题是到底你所结合的政治立场是什么立场。 

我今天不敢说我十分清楚了,不过我觉得我是过了一个阶段。我觉得自己以往不对。以往我的态度是我们信主的人是超政治的。今天我对你们说,这是不可能的。在我们的脑子里是超的,但是在事实上是不超的。说出来也好,不说出来也好,我们总有一个政治观点,如果不是反帝,就是反人民。 

3. 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来看 

我们总得有一个机会来表示我们政治的立场。政治的问题,如果以宗教的角度来看,就不清楚。我们站在政治的立场上,人民的立场上,就完全清楚。我刚才已经说过,那个西教士,在宗教的范围里,我们说他是弟兄,但是你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反帝的立场上,你要这么说:他在宗教上是一个弟兄,但是他在政治上的的确确是一个帝国主义分子。

他的政治立场是帝国主义的立场,他的政治态度是帝国主义态度。所以我们要分开宗教和政治来看,我们必须分的清楚,在宗教上的观点不能拖到政治的观点来。你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的时候,你自然看见有许多的事情,许多的人,已往我们认为对的,今天要以为错了。就如我们的三自,从宗教的观点上去看,我们的的确确已经三自三十年了,但是从政治的立场上看,我们的三自,连一天都没有起头。我们已往并没有坚决的站在反帝的立场上。我们的三自也就和政治上反帝爱国的三自不一样。 

弟兄姐妹,盼望我们今天晚上,把我们已往所以为已经作得很好的,归至宗教的范围里。今天政府也好,人民也好,是要问我们在政治的观点上,人民的立场上,到底作了什么事?我们承认,我们一点都没有作。 

4. 在亚当里和在基督里

也许需要引一个比喻。在神学上,我们知道人有两个范围,一个叫作在基督里,一个叫作在亚当里。在基督里的人是得救的,在亚当里的人是不得救的。在亚当里的人都不好吗?不是的,我们知道在亚当里的,有的人道德很好,学问很好,爱心很大。有的人很忍耐,很慈悲。按我们宗教上的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得救不得救?我们都摇头说,不得救。 是因为他作得太好吗?不是的,是因为他在亚当里,没有接受过基督复活的生命和圣灵。不管他作得多好,都不中用。要在基督里的才有用,在亚当里的没有用。在亚当里和在基督里,在我们乃是一个最普通的道理。 

现在我问你们一句话,我们就算是有长处,到底我们的长处是在什么范围里?我们所有的长处都不过是在宗教的范围里。在政治的立场上,我们什么也没有作。我们说我们和外国人斗争了三十年。我是被老公会革除出来的,我是被老公会辞退教书职业的,护士职业的,怎么说我们受了帝国主义的影响?请你们记得,我们所作的是怎么多,的的确确作得很多,但都在宗教范围内的,并不是在政治范围内的。犹如在“亚当里所作的”,在基督里都算不进去。我们和外国人的那些斗争,完全是宗教的,不是政治的,根本不能算。当我们得救的时候,我们都有这个经验,一面我们看在亚当里所有的罪是罪,另一面也定亚当里所有的义为罪。我们在亚当里所作的一切好处都不算。今天人民对于你们也有同样的要求。你们在宗教里所作的不算,只有在政治里所作的才算。你们必须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才算。你们在宗教上所作的不要提,你们不要说你们宗教方面的长处。 

所有的控诉乃是在政治上,人民的立场上来看你们以往是如何的。到底你以往是站在人民的一边呢,或者是站在反人民的一边?是站在反帝国主义的一边呢,或者是站在帝国主义的一边?这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而把宗教范围里的东西拖到政治里来,就什么都糊涂了。 

弟兄姐妹们,我在这里有一个要求。我盼望你们在主面前,要花一点功夫,有一点思想,有一点祷告,求主给你们看见,人民的立场是另外一个东西,是政治上的观点,是政治上的思想。我们已往只注意属灵的事,我们没有注意要站在反帝的立场上,人民的立场上。

5. 只有一个立场 

我以往还有一个错误,我以为有两个立场:一个是宗教的立场,一个是人民的立场。但事实上只有一个立场,没有二个立场。从政治的眼光来看,只有人民的立场,绝对不承认有政治的立场和宗教的立场的对立。从政治的眼光来看,我不过是一个人民,相信基督而已;或者他是一个人民,不相信基督而已。在这里有一个人相信基督,有一个人不相信基督,大家都是人民,不过有的有信仰,有的没有信仰而已。并不是有一个人民的立场,再有一个宗教的立场。只有一个立场,就是人民的立场。今天我觉得作人民很简单,作基督徒也很简单。我们就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作基督徒。换一句话说,你上面的茶杯是圆的也好,是方的也好,只有一个是要紧的,就是你这个盘子要弄好,你的政治立场要对。 

前礼拜二你们听见周处长讲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圣经,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灵性的生活,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传福音的热忱。有的弟兄姐妹听了,就发生难处,好像这是摸到宗教本身来了。圣经,灵性生活,传福音等都被利用,那到底信仰自由不自由呢?可是你们如果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就能够看见帝国主义什么都会利用。 

从我们基督徒角度来看,有许多东西是神圣的。圣经是神圣的,祷告是神圣的。从帝国主义的眼光来看,没有一样是神圣的。任何东西能够达到它目的都可以利用。在帝国主义的眼睛里,没有一样神圣的东西,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要利用。所以从宗教上来看,你们觉得难受,怎么利用这一个,利用那一个?慢慢的,请问,你的立场站稳了没有?你如果是一个反帝的基督徒,你读圣经,它没有法子利用。你如果光是一个基督徒,而不是反帝的,你读圣经就很可能给它利用。所有的问题,是你是不是一个反帝的基督徒。你如果是一个反帝的基督徒,属灵没有关系。 

我礼拜五和周处长谈的时候,他就说这句话。你们政治的立场站稳了,你们只管属灵,无所谓。不知道自己立场的人就有问题。你如果不是积极的反帝,帝国主义就可以利用你的祷告,利用你的读圣经,利用你的属灵的生活。 

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政府反对我们属灵的生活,反对我们宗教的热忱,问题乃是在乎没有正当的政治观点的那个宗教生活,是帝国主义所能利用的。你一反帝,它就没有法子利用。今天的问题不是杯子里是什么东西,今天的问题是你的盘子是什么东西?是反帝的或者不是反帝的。所以你们必须有反帝的立场,有人民的立场。 

二.我们对于政治所应有的态度(1951.8.21) 

今天晚上我们要提起我们对于政治所应有的态度。特别要提起,我们作神儿女的人,今天应该站在什么一种的立场上。我想,我们中间的弟兄姐妹们,也像我一样,有许多思想上的难处。如果不胜过,如果在神面前看不见,到底神今天要我们走的路是怎样的路,我们就很容易错误,为人民所弃绝。今天晚上,有大半的人昨天晚上没有来。所以我想,我还要像昨天晚上一样和你们提起我最近的时候,所对付的三个不同的问题。在过去这几个月中,从四月北京会议之后,我的心脏大动脉病和交感神经的病又发了一次,难过得很。我回来之后,又病倒了。这几个月的工夫我躺在床上,有许多机会在那里思想,到底今天主所要我们走的路是怎样的路。 

1. 超政治的问题 

我想弟兄姐妹都知道,过去这些年间,在我们中间都是讲属灵的道理,从来不摸政治的问题。但是有好些人告诉我们说,我们已往超政治的态度乃是错误的,我们不能超政治。我自己听了这个话,从北京听起,一直听到上海来。我承认说,我十分作难,我不知道你们怎样觉得。我觉得我们在中国一直作见证,一直培养了三十年,盼望没有其他的东西掺杂到基督教里面来,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够摸着我们。现在忽然说我们超政治是错误的。我告诉你们,我心里觉得非常为难。为难到一个地步,没有法子过去。最近,我在那里默想的时候,发现对于超政治的问题,有三点我们必须注意它。 

1)已往的认识和今天不一样 

我们已往所认识的“政治”,和今天所认识的政治不一样。我们已往所认识的“政治”是作官,今天所认识的政治乃是人民的政治,和从前不一样。今天政治的范围是扩充到整个人民的生活都在里面。所以今天我们要说超政治,在事实上不可能。除非你是一个死人,你若活着,你不能超政治。我们已往所说的“政治”和今天所说的政治不一样。这一件事,我盼望弟兄姐妹们清楚看见。 

2)不能没有政见 

不管我们口里怎么说,事实上在我们的心里是有一定的政见的。你不能说我们没有一定的政见。你发表也好,不发表也好,你心里对于政治总有一个判断,总有一个定规。你不能说连心里想一想都没有。 

今天我们知道,全世界只有两个阵营,一边是反对帝国主义的,一边是帝国主义的;一边是人民的,一边是反人民的。今天有一个政治是符合广大人民利益的,还有一个政治是反对广大人民利益的。不管你怎么说你是超政治的,在这两个阵营之中,你心里总得拣选一个。你口里可以超政治,但是你心里总是一边倒的。你总不能心里没有政见,对两个都马马虎虎。你心里如果不是为着广大人民利益的那一个政治,就是为着反对广大人民利益的那一个政治。你如果不站在反帝国主义的地位上,你就是站在帝国主义的地位上。你总不能是超政治的。 

3)信徒的政见

所以让我们看见:我们作基督徒的人,在宗教的事上,怎样相信,怎么祷告,我们在神面前到底有什么种的感动,有什么种的属灵的生活,政府是不管这些的。我们前一个礼拜五,在宗教事务处,周处长对我们说:“对宗教的事,你们怎么作,我们都不管,这是你们的事。”换一句话说,属灵的生活、宗教的生活、信仰的事是“你们的事,我们不管”。 

政府在那里要管一件事,你们的政治,政见。你们在政治上的倾向,到底是在哪一边?你们不能说我们的信仰是自由的,而把政见包括在里面,也一同自由了。你们只能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你不能有反人民的政见的自由。你是中国人民之一,你只能站在中国人民的地位上。你不能说,你的信仰是自由的,所以你可以走私夹带的,将你的反人民的政见也一同自由。那是不行的。你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但是在政见上却背叛了人民,你就是叛徒。这两个是不能混的,一混,就出大毛病。政府要问我们的,是政治的立场,不是信仰的问题。这件事我们必须分得清清楚楚。 

比方说,我们的蓝志一弟兄也去参加土改。假定在土改的时候,遇见一个地主,同时又是一个基督徒。那么,这一个人被斗争,是因为地主被斗争呢,或者是因为信主耶稣被斗争。虽然他是相信主耶稣,但是他因着是地主而被斗争,不能把它拖到信耶稣方面来。你不能把信仰的问题和政治的问题混在一起。 

有人告诉我们说,差不多全数的传教士来到中国,都是帝国主义分子。我告诉你们说,不止你们听这个话觉得有问题,我从前听了这个话,也觉得有问题。我虽然三十年来和差会教士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前几个月我还是觉得这个话太过了。今天想一想,我们的思想是不对的。我记得有一位西教士是非常爱主,非常热心的。当抗战前他在上海走过福州路和江西路之间,看见有工部局,有外国人当三道头,当警察的头目,有外国人拿着枪。租界里所有的中国人都在他们的权下,有外国人在那里收税,收中国人的税。有治外法权。外国人犯了法,不受中国人的裁判,只受他们自己的裁判。还不止,在马路上还看见有外国兵。不止有兵,还有将官。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在那里。他看见了这些事情怎么说? 他的感觉怎样?他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事不对?他是一个基督徒,在他基督徒的良心里,对于这些事打过问号没有?我在中国犯了法,我要到那一个法院里去受审判?为什么我的本国人在上海可以辖管中国人?我告诉你们,希奇的事,非常希奇的事,不止这一个外国的弟兄,好多外国弟兄姐妹我们所认识的,很好的弟兄,很好的姐妹,对于这些事根本不发生感觉,竟然不在乎,无所谓。有租界,没有租界;有砲舰,没有砲舰;有外国水兵,没有外国水兵;有治外法权,没有治外法权,他们不感觉,根本没有感觉。他们在那里就是觉得这是普通的事,这是应该的,不足惊奇的;或者说这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你看见,在这里有一个人,他在神面前的个人生活是善良的,但是他所配上的政治观点,乃是帝国主义的。他的宗教部分是良善的,可是他政治的观点是帝国主义的。他习惯于帝国主义,并不以帝国主义为奇。今天的问题是:你有什么宗教,人民不管;你有什么种的政治立场,是人民所要管的。在这里有一个人,是热心宗教的,可是他的政见乃是帝国主义的。你们不能以为热心宗教的人,他的政见都可靠。 

我曾遇见一个西教士,我不知道他的信仰情形,不过我们谈话的时候,谈什么事都不起冲突,但是一提到外国人,在中国应该守中国人的法律,就起冲突。这句话简单吗?简单得很。外国人在中国应该守中国人的法律,站在我的立场上,这是天经地义。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这是大逆不道。你们看他这一个人可能是一个好弟兄,可能是一个热心的人,可是一摸着政治的时候,你就摸着他的帝国主义。所以一个人的宗教,和一个人的政见是两件事,不能混在一起。宗教是宗教,政治是政治,每一个人是不知不觉的时候都配上了一个政见,总是配上一个政见。 

我再引我昨晚所提的一件事。我应印度圣多马教会之请,和他们的工作人员查经。圣多马教会是多马传去的,比天主教还要早。有好些西国教士来旁听。我也到教会公所里去吃饭。管饭的有一位姐妹,人非常胖,非常高大。她的确是一位爱主姐妹。谈起来没有一样不通,在信仰的事上样样都讲的通。但是坐在桌子上喫饭,我觉得不通。那些印度人送饭进来给每一个,都要喊“沙伊”,意思就是“老爷”。坐在那里的人,除了我一个中国人之外,都是英国人。我给她一直说“老爷”,“老爷”,我饭喫不下去。我觉得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基督教”么?有一个西教士就问我:“倪先生,你对于差会在印度的工作是怎样看法?你的意见是如何?”我就不客气的将我的意见对他们说:“如果基督教要发达,要等到英国政府离开印度。”他们就很生气,问我:“你是什么意思?”我说:“很简单。今天印度人看见你们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你们是英国人呢?还是基督徒?今天你们统统回去,英国政府退出印度,以后你们再回来传福音。那时他们就认识你们是基督徒,不是英国人。” 那个管饭的姐妹,就瞪着眼睛、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大逆不道一样。她一直瞪着眼睛看我很久,好像希奇得很。我这几天在那里想的时候,我总觉得,信仰是一件事,配合进去的政治立场是另外一件事。 

可惜我认识的西国教士不多,如果认识得多,能够举更多的例子。所以我们今天要认识一个基本的问题,今天人民政府,不是要来管属灵的事,不是要推翻我们的信仰。今天所要问的是你所配上的政治立场是什么立场。你配上反帝国主义的观点呢,或者是配上帝国主义的观点?你是基督徒,但是你是一个亲帝的基督徒呢?或者是一个反帝的基督徒?你如果不能拿出凭据,不能有见证给所有的人看,你乃是反帝的基督徒,我告诉你,人民对于你就不放心,对于你就打问号。为什么缘故对于我们基督徒不放心?这是因为我们的历史不像样,乃是因为基督徒在历史上和帝国主义特别亲密。今天的问题是你们到底是配上帝国主义的政治呢?或是配上反帝的政治呢?这就是我们所要解决的问题。

我自己本来一直难过,或者我们中间也有弟兄姐妹和我一样的难过。我难过的点在那里呢?就是我们本来认为基督徒是超政治的,今天人民要基督教不超政治,我们就感觉我们要把基督教的本质都改变了。 

这怎么办?但是事实上,今天的问题不是改变基督教的本质的问题。今天的问题乃是基督徒所结合的政治是帝国主义的政治呢?还是反帝国主义的政治?我清楚了这一点,我就得着解放,我就不再有难处。像我刚才所提的西教士,可能他在别的事情上比我好,他在主里面是我的弟兄姐妹,可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政治的立场上,他那一种看法,显明他乃是帝国主义分子。如果他的眼睛开起来,那么我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说他是帝国主义分子,他必定会承认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帝国主义分子。请你们记得,这两个的范围完全不一样。在宗教的范围里,许多人是我们的弟兄姐妹,但是在政治的立场上,许多人是帝国主义分子。你要把两个分开看,合起来看就不成。

照着圣经,我们基督徒的政治观点、政治立场应该怎样?我和负责的弟兄谈过二三次,我们个个承认说,圣经绝对不是站在帝国主义的一边,圣经绝对是反帝的。所以如果我们要有一个政治的观点是合乎圣经的,我们就是要有反帝的政治观点。这一点,我盼望弟兄姐妹能清楚。

今天的问题不是说宗教的问题,今天的问题是你们所配合的是什么政治的问题。这是非常要紧的。这一点转不过来,你会发生许多的难处。这一点转过来,许多问题都解决。比方,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民是农民,今天得着解放,得着好处,有土地分,已经大翻身。但是有的人因为他们自己的阶级不对,稍微有了一点不自由,他们就觉得难受。他们的政治观点就和广大人民两样。这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从前一个人赚钱能赚得多,他们做买卖能够随便的作,钱多了要怎么花,就能怎么花。今天有的人稍微受到一点限制,他们的政治观点就和人民不一样。我告诉你们,你可能是一个基督徒,而你所配上的这样一个政治的观点,在我看来是完全错了。

今天神乃是要我们这一班作基督徒的人在宗教上要热心,在福音的事上要热心,同时神要我们配上一个人民的立场,就是一个和广大人民有利益的立场,而不是你个人自由不自由,有利没有利的立场。那才像一个基督徒所作的。不然就不像。这一点,乃是神今天对着我们的要求,也是人民对着我们的要求。

2. 被利用的问题

我们还有一个难处。我在北京的时候,听见说帝国主义利用圣经。我的心好像掉了三尺下去。我想帝国主义利用圣经,那连圣经都没有了。前些日子,也有人说,我们讲有神,帝国主义能利用有神。我觉得这样说连神也没有了。还听见说,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合一,那好,连合一也没有了。又听见说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地方教会,那连地方教会也没有了。帝国主义在那里利用灵性的生活,那连我们灵性的生活都没有了。那么还余下什么?我心里觉得非常痛苦。

1)从那一个眼光来看 

今天回头来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要好好的把立场弄清楚。 我们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看问题。如果单从宗教的眼光来看,这些问题就想不通。今天我们要谈的是政治问题,我们就必须在人民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如果在这里有一个人,一天到晚读圣经,什么事情都不管,帝国主义侵略人也好,压迫人也好,他就是读他的圣经,祷告他的神。他什么事情都不管。那从宗教的眼光来看,固然圣经读得愈多愈好,祷告也愈多愈好;但是从人民的立场来看,多了一个这样的读圣经的人,就少了一个管事的人;多了这样一个祷告的人,就少了一个为着人民利益的人。所以你不能怪人说帝国主义利用读圣经。因为你在那里读圣经,不管帝国主义的剥削、侵略、垄断,当然人民受亏,人民失去一个可用的人。从人民的立场来看,你这样作,是叫人民受亏。虽然你没有存心叫人民受亏,可是你那个结果是叫人民受亏。你的存心是宗教的,可是你的结果是叫人民受亏的。 

再举一个例:今天的中国人口有四亿七千五百万。基督徒有一百万。假定掉了一个头,四亿七千四百万的人都作了基督徒,只剩下一百万不信的人;而我们的政治观点不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而是站在帝国主义的立场上;那么帝国主义不必打中国就行了,因为在中国和他们同样的就已经有四亿七千四百万!我们不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就怪不得有人要说基督徒是被帝国主义利用的。怪不得有人要说中国多了一个基督徒,就少了一个中国人。 

所以问题非常清楚,也很简单。今天政府对我们基督徒的要求,不是要我们不作基督徒。你们必须搞清楚,政府没有意思要我们不作基督徒。政府只有一个意思,要我们作反帝、为人民的基督徒。你们若反帝,你们尽管去作基督徒。你们若是反帝的,中国如果有四亿七千五百万的基督徒,中国仍旧有四亿七千五百万的中国人。你们如果不反帝,中国如果有四亿七千五百万基督徒,中国就没有了四亿七千五百万的中国人。所以今天政府对于我们的要求是要我们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这个要求是不错的。因为政府不能让一个人民作了基督徒之后,就失去了一个人民。我盼望你们客观一点。你们如看见在人民的阵营中有一个人作了基督徒就没有了;又有一个人作了基督徒,又没有了,你们要怎样感觉?你们定规觉得这样是被帝国主义利用了。 

2)不是不作基督徒 

那么既然信帝国主义利用,是不是我们就不作基督徒了呢?不是的。我们还是要作基督徒,作得比以前还要真实,作得比以前还要结实。但是我们必须加上坚决反帝的立场。我是基督徒,我也是反帝的。我是基督徒,我也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这样谁能说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你可以告诉他,你就是一个反帝的人。弟兄姐妹,你们不能凭着情感主观地定规说:“这对”,“这不对”。你们必须客观地把整个问题来看,才能定规。今天所有的问题,就在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作人民。我要作基督徒,我要作得比以前更虔诚,我的读圣经要比从前更多,我的祷告要比从前更多,我爱主的心要比以前更热;同时我要坚决反帝,作一个热爱祖国的人民。你们站在反帝的立场上,就没有人能批评你们,也没有任何的人能说,你们被帝国主义利用。不然的话,这个问题就没有法子解决。

盼望你们负责的弟兄姐妹们,都把这个问题弄得清楚。最好下一个礼拜请全体弟兄姐妹再分组来讨论。你们这么多弟兄姐妹自己先要通。我们要叫所有的人都知道,南阳路的弟兄姐妹的的确确是最属灵的,而又是最反帝的。实在是最好的人民,又是最热心的基督徒。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人可以批评我们迷信。但是我们停在这里就不行。我们要作出来给人看,我们乃是最为人民,最反帝的。我们才能一面答应神的要求,一面答应人民的要求。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有前途。我们要作到一个地步,就是我们是反帝的,我们是最反帝的,绝对反帝的,就好了。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怪人批评我们,说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帝国主义利用圣经,帝国主义利用属灵的生活,帝国主义利用相信神的信仰。

请你们记得,说这样话的人并没有错,是利用我们的人才真是错了。说帝国主义利用我们的人不是错的,是来利用我们的那个帝国主义,才真是可恶的。从我们的眼光来看,神是神圣的,基督教是神圣的,教会是神圣的,属灵的生活是神圣的,但是今天竟然有人利用这些东西来达到他们侵略的目的,这些人是可恨的。把这样的话来告诉我们的人是可恨的。谁来下手利用基督教以达到他的目的,那样的人是可恨的。 

3)自治、自养、自传 

我们觉得我们南阳路的教会乃是“自治、自养、自传”二十五年的教会。在宗教上,我们是已经“三自”二十五年了。站在不讲亲帝,也不讲反帝的立场上,我们是已经“三自”二十五年了。今天人民要我们反帝,如果人民问我们说:你们反帝的三自已经有多少天了?我们只能承认说一天都没有。今天的三自运动乃是绝对积极地在那里讲反帝的三自。我们如果没有反帝,就不能成功作今天的革新的三自。 

(1)要是反帝的 

我们今天要记得,我们不是要把宗教范围、属灵范围内的事摆在一边。这些还是要保留,不止要保留,还要作得比以前更好,比以前更属灵。但是另一面,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来看问题。不然的话,就不清楚。 

今天人民对于我们的要求是什么?没有反帝就不行;你如果不是反帝的,什么都谈不到。你们必须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才能对人说话。今天的问题,不是作不作基督徒的问题,乃是作什么种的基督徒的问题。基本的问题,不是作不作基督徒,那完全是信仰的问题。今天的基本的问题,乃是说,我作反人民的基督徒呢,还是作反帝的基督徒?两个“反”字中间总得有一个,不能一个没有。你如果不是反帝的,就是反人民的。 

你如果不是反人民的,就是反帝的。你必须拣选一个政治观点。今天人的要求,就是请你作一个反帝的基督徒。 

(2)在亚当里和在基督里 

今天我们在这里感觉有难处。要说我们南阳路教会有这个短处,有那个短处,这一件事不对,那一件事不对,我们觉得有极大的难处。有弟兄也觉得我们有许多长处。请游行吧,我们有很多的人去;捐献为抗美援朝也很努力。怎么说我们南阳路教会落后呢?但是我们不要一直看我们的长处。前礼拜四晚上,我看见一个东西:今天在世界上只有两个政治,一个叫作反帝国主义,一个叫作帝国主义;一个叫作人民的立场,一个叫作反人民的立场。就像我们基督教的道理一样:一个是在基督里,一个是在亚当里。一个人在基督里,就是失败了,靠血能得赦免,这个人还是得救的,没有难处。一个人在亚当里,他就是有了一点道德;一点忍耐,一点谦卑,还是没有用。管你作多少好事,因为是在亚当里,没有生命。今天我们所说的问题,就是一句话: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你是在基督里呢?你是在亚当里呢?你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呢?你是站在反人民的立场上呢?不是问你作了多少好事,你在宗教上热心不热心。是问你:“你在那里?”不是问你作了什么事,是问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我们说我们努力捐献,但若是在“亚当”里,就没有用。我们说游行去了几百人,但若是在“亚当”里,这也完了。弟兄们,清楚么? 

我们若没有站在反帝的立场上,我们所作的,都是在“亚当”里的,没有用。你在那里游行,外表作得好,但是里面不是反帝,就不行。不是游行不行,是没有反帝的游行不行。不是捐献不行,乃是你的捐献是不是反帝?基本的问题是反帝,是为人民的那一个立场。其他的事你作得怎么好,若无立场,都一点不算。我们南阳路的弟兄姐妹,能够全部把钱拿出来捐献,如果不是站在反帝的立场上,也没有用。今天必须站好人民的立场,这是基本的问题。 

(3)是人民加上宗教信仰 

我们今天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加上宗教的信仰。我们只有一个立场,就是人民的立场。我们是人民而有基督徒的信仰。今天不是请你去推翻你的基督徒,来站在人民的立场上。今天乃是要推翻帝国主义在你这一个人身上的多少事情,就是那些不合乎人民利益的事情。我们要懊悔我们所有的错误,我们才能叫其他的人,所有广大的人民,知道我们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我们不急于寻找材料,我想,基本的问题,是要先站稳人民的立场。我们如果都站稳在人民的立场上,我们站起来说话、作事,我们的良心就没有问题。今天我们不能不以人民的立场来看,到底我们作了什么事是错了,我们就得向人民认罪。这样,我们才能作一个清白的基督徒。 

三.走哪一条路(1951.9.12.)

今天晚上,弟兄们还是盼望我在这里对大家稍微谈一下。我想我愿意这样提起,据我看,今天摆在神的众儿女面前的,好像是有三条路可以走。今天的问题,就是我们自己在神面前要好好的决定,到底我是挑选哪一条路走。

第一条路,就是我们只管热心的保持我们的信仰,而绝不顾到怎样作人民。我就是要信仰自由,别的都不管。 

第二条路,我要前进,我索性把信仰丢掉不要了。就像吴维僔一样,我就是要思想前进,圣经也不要了。这是第二条路。 

第三条路,就是我们的思想要前进,要站稳人民的立场,同时我要忠心的爱主。这是第三条路。 

今天我们就要在这三条路中间挑选一条。你或是要思想落后,甚至成为反动分子,这是一个极端。你或是要思想前进而把信仰丢弃,这是另外一个极端。或者你乃是把今天新的思想和我们信仰结合在一起,作好人民,也作好基督徒,这是另外一条路。今天我们作基督徒的人,在这三条路之中,总得拣选一条。你不能不拣选。今天让我们在这里看,到底我们拣选哪一条路?我们以基督徒的身份来谈这个问题,到底我们该怎么作才好? 

明显的,第一条路是绝对不可走的。今天没有人可以说:我只要在神面前作一个爱主的人,而我在人民面前是反动的。这是不可以的,绝对不行的。什么缘故呢?因为这是违反神的命令。圣经是叫我们顺服神所设立的权柄。圣经的教训是给我们看见,我们基督徒应该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所以你不能说:我只要保守我的信仰,而不站在人民的立场上。

若是这样,你不止犯了政治上的错误,你也犯了属灵上的错误。这不止是政治上所定罪的,这也是属灵上所定罪的。这条路根本走不通。所以今天我们不能说只维持信仰,而不站人民立场。

第二条路可以不可以呢?我要前进,而把我的信仰丢弃?这个,从两方面来看,都是错的。第一,从新的思想来看,这是错的。在今天新民主主义的时代,领导我们的共产党,没有意思要我们丢弃信仰。我和进步朋友谈过话。他们说,他们是愿意我们和他们站在共同纲领基础上合作,来建设一个新中国。他们没有意思硬要我们加入共产党。今天假定有十个基督徒,二十个基督徒,或者五十个基督徒,因为前进,把信仰丢弃了;那么第十一个基督徒,第二十一个基督徒,或者五十一个基督徒,就要觉得站稳人民立场有困难。于是大家就都不敢思想前进,其他的基督徒都要起戒心,以为人民的立场站不得。一站人民的立场,是要把信仰都站掉的。有的基督徒就要说:“你要叫我站人民立场而把信仰都丢掉,那我宁可不站人民立场。”这样就叫许许多多基督徒都摒弃在统一战线之外,就损失了人民阵营中的一部分力量。

所以,今天人民政府的政策和掌握政策的首长,并不盼望我们站稳人民立场,而把信仰丢掉。因为你一这样作,结果并不是一个帮助,反而是一个大害处。所以从政治方面来看,这条路不足取。第二,凭着基督徒的眼光来看,也不可能。到底我们所相信的主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呢?基督教是思想的产物呢?或是神的启示呢?我们所认识的耶稣,是历史中的耶稣呢?还是圣灵里的耶稣呢?我们所认识的耶稣是书本上的耶稣呢?是住在我们灵里的活的耶稣呢?祂是给我一个新的思想而已呢?或者是给我一个新的生命呢?我的得救是事实呢,或者是理想呢?我的重生是心理上的改变呢,或者是生物上的改变呢?每一个认识神的人都要说,我们所认识的主是真的,我们所认识的神是真的,我们所得着的救恩是真的,我们所得的生命是真的,我们所认识的圣灵是真的,我们所要得着的一切福份都是真的。当你在神面前看见这个事实的时候,你能不能说:我站在人民立场上,而要把信仰丢掉。你不能丢掉。如果要我丢掉信仰,那更好是丢掉我这个血肉的身体。我承认我的信仰比我的身体更实在,我里面的生命比我血肉的身体还要实在。我没有法子丢掉。这样,第二条路也不是我们的路。

第一条路,从我个人来看是不行的;第二条路,从我看也是不行的。那么第三条路能走不能走呢?不错,只有三条路。不过,如果不对的话,还是不能走。你们原谅我说我自己的经历。我前几个月病得非常痛苦,也非常难过,瘦了四十磅。我病时,为什么又加上这种难过呢?因为我知道第一条路绝对不可走,第二条路不能走,对于第三条路我也没有把握说是对的。我不能站起来骗弟兄姐妹,骗我自己。曾有一个姐妹给我一张条子,问我:假定作人民和作基督徒发生冲突,怎么办?还有一个青年弟兄问:神的要求和人的要求冲突的时候,我是跟着神走呢,或者是跟着人走?今天我在这里告诉弟兄姐妹,这条路我找着了:我能够作好人民,又作好基督徒。我能答应神最高的要求,我也能为人民服务。

我能“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的爱神,我也能“爱人如己”。我能维持我的属灵生活,我也能同时有进步的思想。今天我两个都能。所以我觉得非常痛快,非常高兴。今天二个统一起来,我能够作最好的基督徒,我也能够作最好的人民。

我不愿意把这段的话说得太多。我愿意接下去说,这二条路是怎么统一的?我要作基督徒也要作人民,是怎么作?怎样才能够作一个好基督徒,也的的确确作一个好人民?

前几天晚上,我在这里曾和你们提起过人民利益的问题。请你们原谅我好像是重复,不过我愿尽我的力量不重复。我们姑且想一想看,到底中国最大多数的人民是谁?我们必须承认是农民,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五的人口是农民。在我们中间有许多弟兄姐妹是知识分子。但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是小资产阶级的人;也有自由职业的,那也是小资产阶级的人;还有些弟兄是小商人,那也是小资产阶级的。所以在意识上,我们得承认,我们的意识是小资产阶级的意识。今天有许多小资产阶级的人,的确在若干地方觉得不能像从前那样自由,那样散漫。可能今天你因为在若干地方受了约束,认为这个日子不容易过。你们都是基督徒,今天我要请你们以基督徒的态度来看这个问题。事实是:今天有大多数人的生活是比从前好多了。百分之八十五的农民是比以前便当了,是比以前舒服了,是翻身了。我们必须承认,绝大多数的人是得着利益了。

沈阳的东北旅社,从前是专门招待日本军阀的。那是一座七层楼的大厦,里面的设备装潢都非常讲究。我们迁厂到沈阳去,政府非常的优待我们,就叫我们住在东北旅社。我们在那里遇见那么多的工人兄弟,也住在这样堂皇的旅社里。看他们像土包子一样,在饭厅里喫东西的时候,都是声音,好像他们的礼貌和饭厅配不起来。我们一同去的最前进的人,也是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也觉得看不惯。但是,我却发生一个极大的感想:在敌伪时期,这样的地方,不要说他们进不去,就是我们也进不去;今天就完全两样。今天就是要他们住,这是他们的地方。

你在那里多看两下,只得承认广大的人民翻身了。从前不要说住,连在门口站一站都不许;今天是不止是能进去,并且是住,不止是住,并且是作主人。也许小资产阶级的人要心里不痛快。哎呀,他们这些人爬上去了。我要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个基督徒呢?还是不过是个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对于这个现状心里觉得不痛快,不算希奇。但是基督徒呢?如果你们承认是基督徒,你们就得为广大人民得着翻身而欢喜!你要对主说:“感谢你,因为你在这个世代中行了神迹,行了大事!”我们心里欢喜快乐,因为他们翻身了。你们如果还是只想到你们自己,我就要问你到底是不是基督徒。我们基督徒是相信要舍己,要丢弃自己,要弃绝自己的。你丢弃不丢弃?有一个机会叫你拒绝自己,你拒绝不拒绝? 

有一个机会叫你放下自己,你放下不放下?弟兄们,我们今天应该为着 广大人民的翻身而高兴,为着广大人民的幸福而喜乐。我们今天要是这样,才是基督徒。我们基督徒不止因着自己得着利益,所以拥护人民政府。我们基督徒得作到一个地步,就是自己没有利益,也能站在人民的立场上。今天的基本问题是,到底广大的人民是不是得着利益?去年,我听见人说,大家都觉得很苦。我要问说这话的人,你这话是从谁听的?

如果你都是听见说很苦,我怕你的亲戚朋友都结交错了。只要稍微把你的眼睛打开来看一看,稍微把你的耳朵拉长来听一听,你要发现,绝大多数的人民是站起来了。难道我们基督徒还不为着他们喜乐么?

我们已往作基督徒,全心奉献给主,全心爱主,全心爱人的灵魂,一切都摆上为着主。可是今天我要责备我自己,我作基督徒没有作好,有一点我们缺了。弟兄们,请原谅我说几句历史上的话。我们的教会有三十年的历史,我回头去想,很奇妙。在二十年代的时候,主在我们中间感动我们的心,吸引我们学习如何爱神。这是头十年的事。到了三十年代的时候,我们起首发现我们根本不懂得,今天所懂得的爱弟兄。本来爱弟兄的事,实在不多。不要说甲地的弟兄和乙地的弟兄不认识,就是甲地的和甲地的也不认识,你和我不点头,我和你不来往,大家坐在一个凳子上,都不交通。到三十年代,神起首怜悯我们,给我们看见,我们作基督徒要像当初的基督徒那样的彼此相爱。所以我们就陆续陆续的起首学习有往来,有交通,也起首有介绍信。所以在三十年代中,弟兄们除了爱主之外,又多学了一个功课-爱弟兄。到了四十年代,主怜悯教会,给教会有强烈爱人灵魂的心。我们学习热切爱人的灵魂,学习传福音救人。有人问,为什么我们在1945至1948那几年中,福音传得那么厉害,救人怎么多?没有别的,爱人灵魂的心,在我们中间是空前的,从来没有像那样热切的。从那时起,热切的传福音,一直到今天。

所以在已往的日子中,由爱主而爱弟兄,而爱灵魂,主是一步步的带领我们。但是圣经中还有一个爱,要爱众人。“有了机会就当向众人行善,向信徒一家的人更当如此。”什么叫作“更”。“更”就是加强的意思,“更”乃是第二步。如果我们第一步都没有,那里能“更”?众人都没有爱,怎么能更爱弟兄?所有的人我们都不管,怎么能管信徒一家的人?

圣经里有一个东西,叫作“爱众人”。按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爱人民”。“爱人民”这个东西在我们中间还没有。我说我自己,今天如果有一个弟兄有缺乏,你叫我把我口袋里的钱都给他,我甘心乐意,可是如果看见一个不信的人,好像心里总有两样的味道。换一句话说,就是没有爱。 这一种爱众人的心缺少了。

所以今天我愿意在这里提起这件事,就是在圣经里有一个专一的东西,叫作“爱众人”。我们如果没有这个爱,我们作基督徒是缺了一大部分。我个人是这样想:可能主在五十年代要我们再提高一步。我们爱主也学了一点,爱弟兄也学了一点,爱灵魂也学了一点,今天在五十年代,主乃是要我们学习如何爱众人。

今天的问题在我们身上乃是,主不是要我拣选到底我是作基督徒呢,或者是作人民。主乃是给我看见,我这个作基督徒的人,必须作好人民,才能作好基督徒。乃是两个如何结合的问题,而不是相反的问题;乃是如何相加的问题,而不是相减的问题。今天一般的人民,为着自己是人民而爱人民。我们基督徒不止这样,我们因着自己是人民而爱人民,我们也因着爱主的缘故而爱人民。人家只有一个动机来替人民服务,我们有两个动机来替人民服务。换句话说,基督徒应该在服务人民的事上做得比普通的人民更好才对。作得不更好,就不是好基督徒。

我们要记得,虽然在宗教信仰上,信的和不信的是有分别,但是另一面要看见,关于爱心方面,关于神的恩典方面,神对人是一视同仁的。神的爱像雨露和太阳一样,是不分信与不信的。神乃是要我们完全,像天父的完全一样。神的完全,我们是赶不上的,但是在这一点上,神盼望我们对待人像神对待人一样。弟兄们,我责备我自己。这实在是我过去最大的缺点。我过去根本就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我相信,好像主在五十年代中,要带领我们多走一步,叫我们因着时代的缘故,眼睛能开起来。

已往我们很注重传福音,今天我们还是能够传福音。不过主在这里给我们另外一个要求:你在你的工作岗位上,显出你这基督徒作人民是作得彻底的,是能舍弃自己的。从这里你就能把主的福音传出去,叫人看见作基督徒的人不错。如果是这样,人要将荣耀归给在天上的父。所以我相信,神今天对祂的儿女所要求的,比前十年还要多。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从今以后降低了我们属灵的程度。神的要求是比前更高。我们不止不降低,还要提高属灵的程度。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法子作好基督徒,你也没有法子作好人民。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在想,今天我们每一个人要学习舍弃自己,为着别人。

我们今天并且要学习丢弃世界。我不是劝大家脱离现实,我是劝大家丢弃世界。我今天站稳人民立场,我是要人民得着最大的利益。我自己的利益不计较,我自己的利益不争执。只要人民有利益,我都作;只要人民有利益,我都肯。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丢弃世界。这一种的丢弃世界,我想许多人都没有什么话可以批评。我们今天要学习为着广大人民的利益,而把自己的利益丢在一边,把自己的世界丢在一边。我自己就是感受一点不便,感受一点限制,感受一点损失,我也甘心乐意,我能在神的面前感谢神。

当然,这样作,我们还是基督徒。我们相信神,我们相信神的启示。我们相信神将主耶稣启示在我们里面。我们不止相信祂,我们并且爱祂。我们不止和主耶稣发生思想上的关系,我们并且和主耶稣发生情爱上的关系。我爱主耶稣。我和主的关系是这样亲密的。

唯物论者告诉我们,有一天社会的条件更好的时候,自然而然宗教就消灭。我们听了这话,抱什么态度?我们要尽力量的把社会弄得更好,也帮助其他的人来把社会弄得更好。我们不是听见说社会条件更好的时候,宗教就消灭,所以我们要社会慢一点进步,好叫宗教慢一点消灭。

如果我们这样想,我们就还不认识神。我们是神的儿女,我们爱神,我们爱众人。我们能丢弃自己。如果宗教能因社会条件更好而消灭,我们就让它消灭!我们不怕自掘坟墓!果真社会的条件更好的时候,宗教能消灭,我们基督徒也是应该放下自己,不顾自己的利益,努力去把社会条件弄得更好,把社会条件弄得非常的好。当然我们是相信社会条件越好,人越需要神。这一个等到社会条件好的时候再说,今天不去说它。

但是,今天我们基督徒因着相信神的缘故,就更应该尽力量的把社会条件弄好,就应该和广大的人民更团结起来,把新中国搞得更好。

我们今天第一件必须作的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必须在神面前有一个完全的彻底的奉献。每当神对祂的子民有新的要求,神的子民就应该有新的奉献。这是一个属灵的原则。祂有要求,我们就必须有奉献。明显的,今天神对祂的儿女有新的要求,所以今天神的儿女必须对神有新的奉献。神今天要我们爱众人,爱人民,我们稍微和人踫一踫,我们的爱经不得一个上午就用光了。我们的爱经不起一点的要求,就不够了。我们只要多遇见一、二件麻烦的事,恐怕就要说算了吧,今天只好告假一天,不作爱人民的人了。所以我们非从神那里得着更大的能力,不能作好人民。弟兄姐妹们,你们前二年,前三年,前五年,在神面前所学来的,今天绝对不够用。你们如果仅仅保守前二年,前三年,前五年的光景,今天绝对不够。今天主的要求,已经提高了。我如果没有新的能力,我们不止人民作不好,基督徒也作不好。

我心里有一个很强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有一、二位同工也是这样看法。主在今天乃是要造出一班新型的基督徒。从前我们觉得属灵的生活是一件事,人民的利益是另外一件事。那一型的基督徒今天过去了。比方说,对于罪恶的感觉。我作工将近三十年,在这三十年之中,我传道反对罪恶,但是我承认我所反对的罪,不过是个人的罪。不错,圣经反对个人的罪。但是另一面我们必须注意,圣经也反对社会的罪。你把全部旧约和新约合在一起读,你就看见圣经所反对的罪有二种:

一种是个人的罪,一种是社会的罪。我只得承认过去我所注意不过是个人的罪,从来没有注意社会的罪。比方利用土地收租,不是神的旨意, 禧年才是神的旨意。四十九年作地主不是神的旨意。神用禧年来挽回人的错误,叫人回到神的旨意中去。四十九年人跑出神的旨意了,禧年就把他挽回过来。所以在五十年中,四十九年不是神的旨意,只有末了一年是神的旨意。在信徒中间,作地主的人也有,虽然不多,我们曾否感觉这件事是罪恶?如果有一个弟兄撒谎,我会对弟兄姐妹说,某人不得了,话语不可靠,犯这么大的罪。如果有人从外面挑十担租米进来,恐怕我就不觉得这是罪。换一句话说,我们对于个人的罪有感觉,对于社会的罪没有感觉。我只得承认说,我在神面前对于罪的感觉不够。我只看见个人的罪,没有看见社会的罪。福音书里常提到税吏和罪人。“罪人”难道不能包括“税吏”么? 当然能。罪人不止包括税吏,连我们这些人都包括在里面。那么为什么要特别提起税吏?你们每一次读圣经的时候,有没有感觉特别?为什么 说了罪人还提到税吏?因为罪人是永远的,税吏是时代的。税吏是被当时的社会所定罪的。税吏是那个时代的罪人,那个社会的罪人。

在原则上,今天的“税吏”就是地主,就是反动分子。圣经是把例子给我们看,有一班罪人是在某一时代里特别显出来的。我们今天必须注意我们对于罪的领会。已往我们一直注意罪人,很少注意税吏。我们今天不止不减少圣经的教训,我们今天乃是要把我们所漏掉的补上。我们不止不要把我们从前所有的漏了,并且我们要把我们以前所缺的补上。所以你我作基督徒要比以前更彻底。弟兄姐妹们,我盼望我们这一次的转变是从根里转变过来,连我们作基督徒定罪的范围也要转变。我在你们面前惭愧地说,以往我偏了。我只看见一半。今天我们必须有更深的认识,才能作得彻底。已往我们是自己顾自己作基督徒,至于社会上的错误,社会上的罪恶,社会上的不平,社会上的压迫,社会上的剥削,人类对人类的不人道,我们却会马虎过去。我相信神在今天乃是要在祂的教会中造出一种新型的基督徒。就是能够把我们以前那一种对于罪的意识、观念,和今天社会对于罪的意识、观念配合起来的基督徒。

有一个弟兄问一个问题,到底我们站稳人民的立场,是不是因为别人都说我们要站稳,所以我们应付一下。我说,不是的,如果站稳人民立场不是真理,我就不劝你站。如果这是真理,我就劝你要出任何的代价,在任何的环境中,站稳人民的立场。今天你要站人民立场,就你在英国也得站在人民立场上,在美国也得站在人民立场上。在人民政府之下,得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在任何地方都得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基本的问题是真理的问题。到底圣经是怎么教训的?我们今天如果只顾得自己的利益,而忘记了人民的利益,不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就我们不止是在政治上错了,并且在宗教上也错了,在属灵生活上错了。事实上,站不站人民的立场,不止是政治问题,乃是我们属灵的问题,乃是真理的问题。

不是说今天因为人民政府在这里,所以我站人民的立场。换一种情形,我就不作人民了。这不行。如果我们看见神定罪的范围比从前大,神要求的范围也比从前大,就我们站人民的立场乃是真理。如果我们真的站稳人民立场,我们以基督徒的身份来作好人民,我就相信:一种新型的基督徒马上就要产生。已往的属灵的基督徒是一种样子,今天的属灵的基督徒又是一种样子。今天时代已经改变了,不能再退回到从前去。

今天整个都要改变,新型的基督徒就要出来。所以我自己觉得,这些日子乃是非常荣耀的日子。神在这里是要造出另外一种类型的基督徒。就是在这几个月中,一、二年之中,要有很大的转变。如果一个新的制度能够叫作恶的人、欺骗人的人、自私自利的人都变好了,而我们这些里面有基督生命的人、得着重生的人、有圣灵能力的人,在这种制度里反而不会变得更好,我不能相信。如果是这样,那宗教真是要消灭的。我相信,某些人在新制度里能变好,我们就更能变好。我就是盼望弟兄姐妹们在神面前有一个新的奉献。

每一次我们遇见神有新的要求时候,我们都要有新的奉献;这一次神在我们中间又有新的要求,那我们又要有新的奉献。求神收纳我这个人。我把自己完全奉献给神,让祂的生命,让祂的圣灵从我身上能彰显出来。过去是彰显在爱主的事情上,彰显在爱人灵魂的事情上,今天要更进一步,不让我们停在这里,让我们也能彰显在爱众人的事情上。从今以后,我们每一个弟兄姐妹,都要作到这个地步。还与我们有交通的人,我们也要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步。每一个弟兄姐妹,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必须显出你是一个好人民。我们不怕人家知道我们是基督徒。我们只怕人家说我们因作了基督徒,所以工作不积极了,思想落后了。我盼望弟兄姐妹大大的转一转,让我们彰显出我们从来没有彰显过的,将荣耀归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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